前天晚上(应该是昨天凌晨),又做了个噩梦。 梦见自己牵着寒寒的小手(寒寒大约三四岁)在飞奔。不管脚下是台阶、是沟坎、是田野,我们都轻松地越过,仿佛插上了翅膀一般。从我们所走过的地方来看,应该是医院。上了坡经过病房、又经过小山(我小时候医院后门是传染病房、太平间和长满果树杂草的一座小山),一直走到山下的田野,然后我们又回到医院。路上遇见姐姐姐夫,一起到了中门附近的医院食堂(那座食堂早已于九十年代拆除),那时或许是早上或许是黄昏,因为天色有些昏沉。外科的王主任等人在门口的桌子旁坐着用餐,和我打招呼。我要进去打饭,姐姐姐夫在门口等着。一眨眼发现寒寒不见了。我以为他去了食堂丢不到哪里。可是当我走进食堂,发现那里是四通八达的弄堂,建筑仿佛是明清时代的,透着久远的气息。弄堂里空无一人,根本没有寒寒的身影。我慌了,一个劲地大喊:寒寒,寒寒!可是,没有回音。一会儿,迎面走来一个身材奇矮但面容成熟的侏儒,我比划着手势向他打听有没有看到过那么大的一个男孩,他神情怪异地摇摇头,走了。不久,又过来几个半大孩子,我向他们打听,其中有一个随手指了一个方向。我沿着那方向继续走,继续喊:寒寒,寒寒……依旧没有回音。我非常伤心地往回走。一边走一边绝望地想:建伟已经走了,如果寒寒也离我而去,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!
回到食堂门口,王主任和别的同事依旧在用餐,他们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。姐姐姐夫已经不见人影。我想,他们也不管我了。我该怎么办?我一边哭一边喊:寒寒,寒寒…… 就这样被自己喊醒了。醒来庆幸这只是个梦。我为什么在梦里老是梦见寒寒小时候?而且老是梦见他很可怜,缺吃少穿的,但我好像无能为力。在梦里我总是很难过。可能是我太担心寒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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